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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31.決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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決定

惠娘有點面熱,剛才和阿鶴互訴衷腸,忘記了玉姑娘的存在,見到玉姑娘吐血,她是愧疚又擔憂。

“玉姑娘,你怎麽樣了,身體還能堅持嗎。”她不會醫術,不清楚玉傾城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。

玉傾城看著她,淚水盈滿了雙眸,雙臂勾著惠娘的脖子,唇瓣靠得很近, “姐姐,我···我是不是要死了···”

這副嬌媚的姿態,倒不像是大家閨秀,而是一個魅惑人心的妖精,下一秒就能吸人精魄。

“呸呸呸,這些不好聽的話,玉姑娘別說,肯定不會的,我們這就回去。”惠娘也沒多想玉傾城的奇奇怪怪,反而是肩膀有個重任,玉姑娘那麽信任她,而她不能辜負了玉姑娘的信任。

“嗯。”

玉傾城含淚點頭,依賴的掛在惠娘身上,兩人緊緊相依著,他將腦袋靠在了慧娘的肩膀,看見雪白的頸脖,還有可愛的耳垂,玉傾城微微歪頭,深嗅,表情是迷醉,這味道···好香啊。

沒人看見,因為惠娘忙著將他背起來,擋住了祝雲鶴投來的視線,如此,玉傾城在惠娘靠得他近在咫尺的時候,嫣紅的唇瓣一張,含住了她的耳垂把玩,那迷離的眼神,恍如進入了美妙世界。

玉傾城一向隨心所欲,沒有道德也沒有底線,既然想做,就會直接品嘗,而不是在一旁猶豫觀望。

“玉姑娘”惠娘很敏感,濕漉漉的粘膩讓她一陣哆嗦,打從心底的發麻,轉頭往後遠離時耳垂也從玉傾城的唇裏滑出,他舌尖一卷帶走了水漬,盯著亮晶晶的可愛耳垂,玉傾城有內而外的滿足。

隨之而來,就是莫大空虛,他想要的更多。

“姐姐···對不起,我腦袋好暈,以為是藥···”玉傾城迷迷糊糊的說著,隨後頭一歪就昏迷過去。

惠娘自然不會再想著為什麽親她耳垂的事,整顆心都在擔憂著玉傾城,吃力的背著她下山。

“惠娘,這位是”祝雲鶴走得很慢,他來到跟前,沒看見玉傾城剛才的冒犯,可下意識就很排斥這個陌生女子,直覺上有種危險的信號在告訴他,一定要遠離,不能讓惠娘去靠近。

“她叫玉傾城,也是一個很可憐的姑娘,現在天色已經晚了,我們先下山回家,回去到我再和你解釋。”

惠娘沒打算放棄帶回去救治。

聞言,祝雲鶴只能說了聲好,提著燈籠走在旁邊,沒有再多說什麽。

只要惠娘想做的事,他一向不會反對,即便心裏覺得不好,可是也不會說出來讓惠娘難做。

惠娘收拾家的時候也將客房給收拾好了,她將玉傾城給放到了床上,點了燈,發現玉傾城是真好看。

可是她也很糾結,這個時候,去哪裏找大夫給玉姑娘醫治。

但是不治也不行,都已經帶回來了,也不能讓她自生自滅吧。

“姐,姐姐···”玉傾城這時候就悠悠“醒來”很及時,他虛弱的睜開眼睛,先是看到陌生地方的慌亂,隨後看見惠娘的心安,漂亮的媚眼都是惠娘的身影,柔弱說, “都是傾城不好,給姐姐添麻煩了。”

惠娘搖頭, “沒有的事,救你是我心甘情願的,怎麽會是添麻煩。”

“姐姐,我沒事的,就是摔下來身子有些疼,修養幾日就好,不用叫大夫來看。”玉傾城拉著惠娘的手不放,他垂下彎長的睫毛,失落的說, “而且我來自大家族,擔心渣爹和後娘會派人出來找我,確定我是否真的死了,這個時候,我更加不能冒任何被發現的風險。姐姐,真的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他擡眸看著惠娘,前前後後的話已經說服了惠娘,也樹立了在惠娘心中那被欺負的柔弱形象。

“你說的很對,是我顧慮不周,沒有想到這點。”惠娘心裏感慨,她以為自己的遭遇很慘了,沒想到玉姑娘更慘,起碼她的小命沒人惦記,只是被欺負,而玉姑娘稍有不慎就會被害死。

“那你先躺著,我去燒水給你洗澡換衣服,順便做點清淡的給你吃。”惠娘也還惦記著祝雲鶴的身子。

玉傾城這回沒有理由阻攔。

他知道,惠娘肯定是去看那個病秧子了。

嗤,真礙眼。

祝雲鶴的身體剛好些,晚上出去受涼,又開始咳嗽了,雙手還很冰涼。

“下一回不要去找我,我會回家的。”惠娘煮了姜湯給他喝,見著祝雲鶴孱弱的身體就很心疼。

祝雲鶴乖乖的喝了姜湯,還一臉笑意的看著惠娘,這個笑容自從回到家裏就沒有斷過,目光也時刻黏在惠娘身上。

“你不在家,我也呆不住,很煎熬。”他用冰涼的手和惠娘握著,擔心會將寒氣給她,祝雲鶴要松開,反而被惠娘抓在手裏捂暖,祝雲鶴笑得越發溫柔,乖順的任由惠娘捂著,眸裏都是愉悅笑意。

“我答應過你的,肯定會回來。”惠娘嗔怒一下了, “你的身體剛好些,要是出去再嚴重了怎麽辦。”

她承受不起這個結果,就希望他一直好好的,就這樣過著平淡幸福的日子,互相陪伴。

祝雲鶴知道惠娘的擔憂,可臉上還是有著落寂, “我也想和正常人一樣,能夠和惠娘同進同出。”

而不是每天,只能茍活著看她忙碌,想幫忙,可羸弱的身子做一點就難受。

“現在就是啊。”惠娘捧著他的臉, “阿鶴,我哪兒也不去,我們就在家裏。早上能一起看日出,中午熱了就讀書寫字,晚上一起看日落數星星,下雨天還能聽著蛙聲一片,多好。”

只要兩個人在一起,心是靠近的,無論做什麽都覺得很美好,惠娘也能吃苦,她也不奢求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和未來,她喜歡現在這樣,踏踏踏實實的過日子,平淡悠閑,就已經很好了。

祝雲鶴被惠娘描述的生活溫暖到了,有了勇氣,他笑著點頭, “嗯,我都聽惠娘的。”

而且他的身體,比前段時間要好上不少,想來已經在慢慢恢覆了,他不能著急,只要好起來,就能和惠娘做正常夫妻可以做的事,他想給惠娘完整的生活,而不是留著遺憾。

惠娘燒好了水,讓祝雲鶴先洗驅寒,她之前為他擦身體的時候早就見光了,可祝雲鶴每次還是覺得很羞恥。

他泡在水裏,即便很瘦弱,可骨架大啊,該雄偉的地方依舊雄偉,甚至因為身材比較瘦弱而更明顯了。

因為被觸碰時,更是受不住的想要對心上人示好,因為喜歡,根本無法控制住,這是本能。

“惠娘,我,我好害羞。”祝雲鶴的臉紅彤彤,像是白瓷塗上了一層粉釉,明明克己守禮可是又直白描述。

惠娘楞了一下,她反應過來,眼神下意識地朝下瞄,也是臉色漲紅, “那個,接下來的你自己清洗吧。”

她放下毛巾,落荒而逃。

祝雲鶴捂著臉。

水的熱氣,令他渾身滾燙。

“姐姐,你身體不舒服嗎,怎麽臉紅紅的。”玉傾城仔細看著惠娘,這一臉嬌羞的姿態很顯然剛才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,玉傾城佯裝不解,還很擔心的套話。

惠娘回神,嘴角是翹著的開心,可話裏卻在轉移, “沒有不舒服,咳,就是靠近火才會紅。”

“你身上有傷,需要我幫你嗎。”她見著玉傾城的衣服上還有血跡,或許是內裏的傷口滲透出來。

“沒事的姐姐,我自己來就可以,姐姐忙活一天已經很累了。”玉傾城說得那也叫一個善解人意。

惠娘見她能自己站起來,也不像嚴重的樣子就沒再堅持,她將疊好的衣服放在床上, “這是我的衣服,你穿應該會小了些,不過先將就著吧,等明天我再改一改。”

“好,謝謝姐姐。”

玉傾城一笑,嫵媚風情。

“不用謝,那我就先出去了,需要幫忙的話你就喊一聲。”惠娘沒有再打擾她。

門關上。

玉傾城也改了嫵媚的表情,他冷下臉,脫掉身上的衣服,皮膚是光滑白皙,哪裏有什麽傷口。

這些血,都是追殺他的人留下來的,他殺了一條血路出來,控制不住走火入魔的功力絮亂才跌入山崖。

不過···

玉傾城手指,劃過這具身體,嘴角勾起笑意。

還挺感謝他們的,否則,他也碰不上那麽有趣的事。

玉傾城邁開腳走進浴桶,水沒過了肩膀,他閉上眼睛調息。

成婚了又如何,只要換一個丈夫就成了,不是嗎。

*

惠娘有自己的一間房,今天很累,她腰酸背痛。

好不容易忙好,她洗漱了擦幹頭發,躺在床上昏昏欲睡,就聽見了敲門聲,還有帶著害怕的“姐姐”喊聲。

“玉姑娘”惠娘驚醒,她打開門,就看見玉傾城披著衣服站在門口。

玉傾城的頭發披散,攏著一件衣服,神情是我見猶憐。

“姐姐,我害怕··只要一閉眼就夢到那些人來殺我,姐姐,我,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。”

玉傾城哭得很漂亮,淚水像珍珠一樣一顆顆墜落。

“可以啊,你進來吧。”惠娘猶豫,可是見到玉傾城流眼淚,她又是心軟了,打開門讓玉傾城進房間。

“你睡在裏面吧。”

惠娘在櫃子裏翻出了一個枕頭,她自己縫制的,雖然簡陋,可是玉傾城枕在上面聞著香味一陣心安。

玉傾城長得高大,一張床也不大,惠娘躺在旁邊,就只剩下一些位置了,不過她睡覺老實不會亂動,也無妨。

“姐姐,你真好。”玉傾城側身改為趴著,高大的一個人,就很喜歡矮身躺在惠娘懷裏依偎著,然後手臂一搭,就摟著惠娘的細腰,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纏著,很不得一點縫隙都不留。

惠娘僵了僵,她不太適應和別人靠近,可也不好推開,玉姑娘都那麽害怕了,她要是再推開肯定會傷心。

慢慢的,她放松下來,也就適應了。

“快點睡吧,休息好了,身上的傷才好得快。”屋裏早就滅了燈,惠娘摸了摸玉傾城的頭發做安撫。

玉傾城喜歡極了。

大魔頭的腦袋,還是第一次被人摸,而這個人沒有屍首分離,他還滿足的湊上去希望能被多摸一點。

“姐姐,你的臉疼嗎,受傷的時候肯定很疼吧。”玉傾城的視力很好,看見了惠娘臉上的疤痕。

惠娘一怔,她沈默良久,才說, “當時候是疼的,可有時候想想,這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
太過普通的出身,有一張毀了容的臉,並非不是一種幸運。

她出落得越發好看時,心裏也擔憂過,就怕宋父和後娘會打她的想法,把她嫁出去謀求榮華富貴,為後面兩個孩子鋪路,可是後娘也會害怕她得勢了就報覆她們,衡量之下還是算計著讓她毀容。

這點,也是惠娘在恨時,在夜裏哭泣的時候,自己琢磨出來的意思。

所以有一張毀容的臉,她有自卑,也有慶幸,好壞半參。

玉傾城將她抱得緊了些。

而惠娘也是真累了,很快就睡著。

夜半。

惠娘隱約聽到了咳嗽聲。

她心裏惦記著祝雲鶴,輕輕拿走橫在她腰上的手臂,下床穿好鞋,開門前往了祝雲鶴的房間。

她一走,玉傾城就睜開眼了,握緊了拳頭捶一下了床,這個病秧子!

不過躺在姐姐的床上,聞著一樣的香味,他又舒展了眉頭,睡得踏實。

病秧子而已,暫且放一邊,不值得成為對手。

祝雲鶴夜裏發燒了,惠娘留在他的屋裏照顧,趴在床邊睡著。

這讓祝雲鶴第二天醒來,看見了惠娘那疲倦的臉,愧疚要將他給淹沒。

“惠娘,我又讓你擔心了。”他虛弱的說著,聲音輕飄飄。

惠娘握著他的手搖頭, “沒關系,你別亂想,好好休息養病才是真的。”

她心甘情願的照顧,只求能夠好起來。

惠娘打了水讓他洗漱,床頭放著書,無聊的時候可以看。

她去忙著別的事了,這時玉傾城也起來,他依靠著門,看見惠娘,立馬黏在她身邊跟著忙前忙後。

“我要去山上將昨天的竹筍帶回來,你就在家裏吧。”惠娘拒絕了玉傾城的陪同,山上崎嶇不好走,玉姑娘就是一個弱女子,千金之軀,何必跟她一起吃這個苦。

“好,我在家裏等你回來。”

玉傾城知道,他去了反而會讓惠娘分心照顧他,留在家裏,正好恢覆功力。

家裏。

玉傾城琢磨這個詞,嘴角一翹,心裏很高興。

聽到了屋裏傳來咳嗽聲,他眉尖一挑,肆無忌憚的進進了祝雲鶴的房,並且關上了門。

祝雲鶴對他到來的,似乎沒有任何意外,只是拿著一張深藍色帕子捂嘴巴,有些難挨的咳嗽。

他攤開帕子,上面是斑斑點點的血跡,他咳血了。

這個跡象在前幾天已經有,不想讓惠娘擔心,祝雲鶴一直沒有說。

他有預感,他就要死了。

這半個月的幸福是上天眷顧他,是他偷來的,這已經足夠了。

“病入膏肓之相,你已經沒幾天可活了。”玉傾城勾著一縷頭發把玩,他本來還想動手,現在完全不用。

反正都要死了,這點時間,他等得起。

“你是一個男人。”祝雲鶴擡眸,看著玉傾城,直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。

玉傾城微微詫異,也沒否認,直接用了男人的聲音,不過依舊很魅惑, “你怎麽知道。”

“直覺。”祝雲鶴垂下眸子,心裏有了想法, “你看得出來我要死了,還能掩蓋自己的男兒身,是不是會醫術。”

玉傾城抱著手,微微頷首, “什麽都會一點,醫術也不差。但是你放棄吧,我就算會也不會救你的,況且你已經油盡燈枯,除非有仙丹妙藥,否則,神醫來了也救不活,只能在痛苦中等死。”

他實話實說,也沒講謊。

“我不需要你救我,只是想問,有沒有什麽藥能夠讓我像正常人一樣活幾天,看起來已經病好了的狀態。”

祝雲鶴自嘲的想,他也是個貪心的人,想要在最後的時光裏,和惠娘出去走走,看看日出日落和星星。

“你確定”玉傾城皺眉, “好好用藥吊著命,你還能茍延殘喘三個月。按照你的想法就只有半個月可以活。”

此話的意思就是,他可以幫祝雲鶴做到。

“我確定。”祝雲鶴毫不猶豫的點頭,他早點死了,也能讓惠娘輕松一些,不用再為他勞累傷神。

而且三個月和半個月沒有什麽差別。早點走,惠娘也不用那麽悲傷。

“我走了之後,惠娘就拜托你照顧幾分了,她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,切勿傷了她。”

祝雲鶴閉上眼睛,心如刀割的交代後事。

如果可以,他也想和她走過一生,可是···他沒有這份幸運。

“這是自然。”

玉傾城又不是什麽好人,而且還是病秧子自己求來的,可怪不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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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啦!比心比心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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